先說這是雜想。上次參加了 Taiwan Center or Securty Studies 的安全兵推。當然「兵推」聽起來就是和軍事高度相關。不過因為英文是 “tabletop exercise"，有些人則是喜歡混用 “wargame" 來指涉，這聽起來不就是戰爭遊戲！？這也難怪很多人聽到我去參加兵推就問說你是怎麼了……
顯然事情不是這樣的。
這次 Taiwan CSS 的兵推是以圖面為主，沒有電腦系統輔助。因為主題畢竟牽涉的比較廣，例如有經濟安全、金融穩定、能源安全和通訊韌性等。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，要不同領域的專家來完全按照軍隊習慣的作法來兵推，這是行不通的。我跟你又不在同一個指管體系下，我們也沒有科層的隸屬關係，我們更不是揣摩互相決策模式的交戰雙方。可是，我們所面臨的軍事威脅是相當清晰的。只要在模擬/衝突型態的給定和想定有一定的邏輯，那麼領域專家要能突破自己同溫層的囿限，針對想定推出答案，這種整體安排其實也是不錯的。
雖然有些題目的專業度大概我們也不會輸給「模擬組」的幾十位專家，但這些想定的主題對於我們這種「民人」能夠落手的點不多。一來我們不是政策的制定者，二來不是利益直接攸關者，三來也不是智庫成員。我們去現場待兩天就是用「觀察員」身分，能看到的東西夠不夠多呢？我認為這取決於觀察員的積極度。積極的可以看到很多，不積極的就是抓爆點有什麼回去要寫報告交差了事。什麼樣的東西能從現場帶的走再接手發展，沒有在現場的事涉社會安全的廣大專業團體，大概也不容易從後續新聞採訪見報，捕獲到足夠的價值。
這樣有點可惜。
這種玩法其實安排的成本不高，也值得鼓勵繼續有其他單位跟進。很多屬於社會安全領域的重大議題，基本上不是一個領域專家就能解決的。例如我們知道的交通安全在台灣為什麼一直為人詬病，不符合已開發國家的道路安全水平，這是有很多原因的。單單是交通工程的角度只能看到道路工程面，從法制面也能看到有待立法改善之處。如果哪一天又有不幸的重大交通事故發生，那麼在緊急狀態的應變作為，或許就需要多一點 tabletop exercise 來事先推演，輔助提早辨識會重複發生的待解困難點。
軍事威脅所影響的社會安全層面，可說是說不完的多。就以本年度 (2024/03) 現場所安排的主題來看，有幾個大項也是去年 (2023) 第一次安全兵推之後所得到的建議才開出來的。對於「民人」而言，在社會安全的兵推活動是值得投資時間參與，也值得推動更多人認識。以軍事領域幅散出來的專家學者群，對於需要「民間」的部份不一定很熟悉，例如通訊科技就是一個很主要的範疇，在人道救援部分，民間更是有強大的角色。或許這些範疇的興趣團體 (interest group) 都可以成為 tabletop exercise 模式的潛在「使用者」，因為我們總要誠實透明的面對威脅，再透過系統化的流程，才會有得以定向 (orient) 應變發展路徑，提高整備狀態的機率。
照片：本次兵推舉辦地點
媒體：中央社報導
T.H. Schee 